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禽流感病毒已在我們的周遭存在數十多年，時不時引發疫情影響我們的家禽市場價格，然而它正在悄悄地發生足以威脅全球人類的變化。數十年來，全球科學家不停追蹤禽流感病毒的最新突變，如今發現H5N1 禽流感病毒已比過去更容易感染人類細胞。因此，有些國外科學家擔心重大疫情即將爆發，但部分學者則表示目前疫情的走向仍然難以預測。

自2021 年以來，鳥類一直在全球傳播新的H5N1禽流感病毒分支2.3.4.4b。去（2024）年，H5N1在美國德州蔓延至牛群，此後擴散至美國數百個農場甚至在北美出現數十例畜傳人案例。在其中一些案例中科學家發現H5N1 已經出現突變，使病毒更容易感染人類，並在細胞中複製。即使如此，目前還沒有任何H5N1 人傳人的案例。

回顧過往，1997 年禽流感在香港首次感染人類，造成18 名接觸過受感染家禽的人感染，其中六人因此死亡。此後，H5N1 就一直被列入潛在大流行病原體的高風險名單中。根據科學家過往建立的假設，H5N1 若要在人類中廣泛傳播，至少需要聚合酶（polymerase，病毒用來複製基因組的酶）、血球凝集素（hemagglutinin, HA， 也就是H5N1 的H）產生突變。血球凝集素是病毒用來附著在細胞上的蛋白質，這些突變讓它們能穩定地在空氣中被傳播，並與人類上呼吸道細胞結合。

最近許多研究結果都表示，目前在牛群和鳥類中爆發的H5N1，感染人類的風險比過去科學家預期的更高。例如2.3.4.4b 分支病毒比之前的H5N1 更容易與人類呼吸道上皮細胞結合；DNA 血球凝集素的單一點突變（226L 位置），就足以讓病毒更換它的偏好——從禽類型細胞表面蛋白改變成人類的受體。

那為什麼H5N1 還沒有引發大流行呢？

科學家推測可能只是病毒需要更多突變的時間。儘管目前鳥類、牛隻和人類感染的病毒中都沒有出現 226L 突變，但加拿大在去年 11 月出現了一名神祕的重症少年病例，他因感染 H5N1 長時間住院，而他體內病毒的 226L 也發生了改變。由此案例顯示，H5N1 可能正在朝著適應人類的突變方向演化。

這名少年長期的病程可能讓病毒有時間找到成功的突變。更重要的是，他感染的是目前在鳥類中流行的譜系，而不是牛隻中的病毒。這種鳥類病毒稱為 D1.1，已經經過基因重組（reassortment），最初可能出現在一隻感染了兩種不同禽流感病毒的鳥類體內。有學者認為，比起相對穩定的牛隻譜系病毒，D1.1 有更大的可能性轉變成在人類間大流行的病毒。

即使現階段有些研究顯示，禽流感演變成人傳人傳播或許還需要更多的關鍵突變。然而，研究加拿大少年體內 D1.1 病毒的科學家認為，D1.1 很有可能早就已經具備了引發大流行所需的一切條件。只是現在還沒有其他人接觸到它、將它傳播出去。 禽流感病毒的影響不僅限於家禽和乳牛，也早已在近年於各種野生哺乳動物引發嚴重疫情。距離它演化成人傳人病毒的時間，還有多久呢？

延伸閱讀
Kupferschmidt, K. (2024). Why hasn't the bird flu pandemic started?. Science (New York, NY), 386(6727), 1205–1206.